话说秦百戈来到邓宅后,邓昀好像有点想守住晚节了,去花柳巷的次数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其实是路明要脸,以他刚过继的孙女的名义强拖邓昀无法去,但只要侥幸逃脱,邓昀定是要带着银子去见美娇娘的。
但去的次数还是大大减少了。
花柳巷的夏雨沫姑娘认定是罗珈把邓昀吓跑了,常以怨愤的目光看她。而罗珈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书信,说要回乡探亲,竟躲回西襄去了。
在路明的强烈要求下,邓昀叫小厮带着他去看了那匹“千里驹”。
结果,还真是“驹”啊。路明看着还不到他腰高的小马失语了片刻。小马也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路明。
要不,骑一下试试?万一千里良驹从小就天赋异禀呢?
秦百戈的身高路明估算过,和他前世是差不多高的,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或许更高些。秦百戈生的宽肩窄腰,身材高挑,五官又硬,怎么看都是个男儿。
路明刚伸出腿想跨上去,对上小马那纯良的眸子,瞬间不忍心了。
哎呀,纠结!都怪邓老头,什么事都安排不好。
想想,这么绝的身形,骑这么小的马,去杀那么危险的东晁王,为了这么猥琐的一个老头?
路明顿时怒从心起,提着刀就去敲了邓昀的门:“我亲爷爷,开开门。”
邓昀此时正偷偷打扮准备翻窗出逃,却被门外一声娇滴滴的爷爷吓得后背发紧。秦百戈这丫头声音多粗她自己不知道吗?撒娇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邓昀还是快速吧外袍脱了,拿了本诗书装模作样:“门没锁呢。”
“那爷爷,我进来了——”
门“咵”一声被推开,一条笔直的腿迈进来,接着,是一把快比邓昀人高的大刀横在他身边,邓昀瞬间毛骨悚然,大喊:“后生!干什么呢你?”
“爷爷,你不是要刺杀东晁王吗,怎么还在这里念书啊?”路明笑着看向邓昀,邓昀瞬间手掌就汗津津的。
路明又看到邓昀仔细梳过了头,换了青白罩衫和新洗过的皂色布鞋,活脱脱一副大儒模样,他表情更亲切:“爷爷怎么打扮的这么俊呀?”
邓昀简直不敢动:“老朽哪天不是打扮的干干净净?君子成大事须从小节做起!况且刺杀东晁王哪能只叫你一个人?老朽跟你派了帮手,这两天正在赶路呢。”
哦——老家伙不止叫了他一个送死啊?
真是,更狗了。
但也是说,可以再拖两天了?
路明窃喜,当即就忘了马的事情转身就走。邓昀大松了一口气,穿上外套就要翻窗。
邓昀一下就翻到了院后,院后早有马车备下,小厮们急急忙忙搀扶着他上了车,前面的马夫又要动作轻巧又要快得驱使着马匹。
秦百戈的身体耳力也不错,一下子就听见了后院的马蹄声,一把拉开邓昀房间门钻了进去,果然,屋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逸涛先生的行踪?
再定睛一看,窗还没关呢。
路明暗骂一声,顺着窗户也翻到了后院。邓昀的车才起步,没走多远,路明抬脚就追。
马夫听见了脚步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老爷,小姐追上来了!”
“快跑啊,等什么呢?”邓昀扒开车帘往后一看,就看见煞星一样的秦百戈提着刀向自己跑来,“臭后生!”
邓昀的车行到了大街上,路明也一路追了上来。街道拥堵,邓昀的车被迫慢了下来。
“哎,爷爷,怎么跑这么快呀?”路明追上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上马夫挥鞭大喊:“不想死的通通让开!”
人群就这样被这盖着纱帘的马车撕开一道口子,路明也一把拉开了来不及躲闪的老妪和孙子。
“这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路明心想。
就在他以为这是个什么嚣张至极的王孙贵族时,从车上扔下来一个人。
那人长头发盖住了脸,穿着一身素净的粉裙,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被路明拉住。
车旁随行之人看到这一幕,脸上冷峻的表情更增添了几分嘲讽:“大街上将你扔下来,还有男人要碰你,淫贱至极呀!”
路明听了这话一脸黑线,他想把这女子搀扶起来,却发现她已经晕了,再仔细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很明显是怀孕了。
什么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大街上将一个怀孕女子从马车上扔下来。路明把女子交给邓昀,自己去拦了马车:“何人在此目无王法?!”
车上似乎还有一人,那人冷哼道:“何为王法?就是王法要这样处置这淫妇!”
车上人高呼:“安嘉公主德不配位,与人私通,淫贱至极!”
这个时代虽然男女几乎是快平等了,但有这种问题,还是在大街上阐述,简直是要了那女子的性命。路明握紧拳头:“你是何人,那位既是公主,你有何资格处置她?”
车上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我是什么身份你这种下贱之人没有资格知道。这么关心她,你不会就是那奸夫吧?”
奸夫?秦百戈就算长得再怎么像男人,本质上还是女的,路明都被气笑了。
要说地位身份,路明知道邓昀的地位好像也挺高的。
他转头问邓昀:“爷爷,您是什么身份?”
邓昀在车里安置好那女子后就下了车,看见路明的行为后有些欣慰,于是也高声喊:“吾乃开国旧臣,两代国师,先帝亲封异姓王,车上小儿甚么身份?躲躲藏藏丢你先人的脸,快些下来,纵是太子吾也打得!”
路明有些吃惊,这老头身份居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车上人沉默片刻,就吩咐了马夫扬长而去。
路明手腕放松,转身去看车里被安置的女子。女子还是晕的,脸色苍白,路明让马夫驱车前往碧灵医馆。
许大夫那女子简单查看后,让小依给女子喂了些汤药,女子也就慢慢醒来了。
因为前世是个病秧子,路明对自己的性别认同感并没有特别强烈。他前世连上厕所都是躺在床上,让不同性别的护工帮他接尿壶,或是让不同性别的护工搀他去厕所坐着。
所以,对于半搂着一个女生让她吃完药之后,坐在她床边这种行为,路明很不敏感。
那女子醒来时,看见一个身材瘦高,容貌俊朗的小郎坐在自己身边,当即又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哪里来的外男?”
“啊,姑娘你醒了。”路明听见动静,转过身去,“我是个女的。”
经过百般确认后,那女子才敢相信眼前坐的这个小帅哥是个真女孩。当路明问到今天大街上发生的事,女子长叹一口气:“我是今上的第十二位公主安嘉公主李林磐,马车上那位是我的未婚驸马。”
“未婚驸马!那你这肚子?”路明忍不住看了一眼李林磐那隆起的小腹。
说到这里,李林磐忍不住掉下泪:“这孩子是我被人陷害得来的——那一日我前往驸马府与驸马的娘亲说话,被人在茶水里下了药,醒来时竟发现我竟与驸马府的一个下人躺在一张床上,当我喊人时那下人又将我掐晕,自己逃了……”
“驸马不知收到谁的消息,破门而入,就看见我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硬是将我养大了肚子再于今日在大街上扔下我折辱我……呜呜。”
路明听着,感觉隐隐有些不对。
另一边的北桓,汪洛君打算带着几个冥支的人再逃回南洵,就算路上被人杀了也好过在柳淮羽手下做事。
柳淮羽很快听到了风声,手轻轻一抬就似乎决定了这几个要逃的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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